多视角｜SSOC｜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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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情侣，都是情侣，愿梅林诅咒他们！为什么霍格沃茨的情侣总喜欢出现在他最需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他还记得三强争霸赛举办的那场圣诞舞会，由于食死徒标记发烫，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缓一缓。

  然后他一个转角接着一个转角地揪出那些在月光下跳着求偶舞的小月痴兽（注1），面无表情地扣空了他们所属三个学院的分数。

  而现在，他甚至无法通过扣分泄愤！

  他本想找一间安静的教室，摆脱由莉莉·伊万斯带来的存在危机，可他闯进的每一间教室都有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每一间！

  存在危机被对扣分权力的强烈渴望突如其来地打断，但迷乱的水波和喘息声与耳边依然回荡着的伊万斯的笑声糅成一团，像一阵卷起了腐臭水沟里死鱼的龙卷风，袭上了他已被吹得七零八落的脑海。

  大脑在狂风的扫荡下无法思考，只能魔怔一般搜寻着一间间教室，又皱着眉头快速退出来，像一只离群的摄魂怪。

  曾经他那间用来研习魔药的废弃空教室被情侣占领了，赫奇帕奇扣50分；礼堂旁的空教室也是，斯莱特林禁闭一个学期；旁边那两间，格兰芬多扣100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各25分；二楼、三楼、四楼……他想，他脑子里呼啸着的龙卷风可以把学院计分沙漏中的沙粒席卷一空。

  等等，他以前在五楼夜巡时总是盯着那些密道，倒是不知道西面尽头的拐角处还有一间小教室。

  哈，一件散落在桌子上的拉文克劳校袍。拉文克劳扣——

  他扣分的念头被那口银色二手坩埚打断。

  窄小的房间里堆积着不用的旧桌椅，它们明显被挪动过，堵在门口与教室正中，反倒给靠窗的角落留下了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

  如果他不是能穿墙，或者会被咒语影响的话，应该需要费些力气才能进来。

  初初升起的月亮顺着窗口流淌进教室，给银色的坩埚撒上了一层光晕。坩埚左侧那一小块坑坑洼洼但还算澄净的月长石快乐地回应自己的名字来源，架起了一个不大的空明光圈。

  可是坩埚内一片光洁，旁边空无一人，只有一只敞开的手提箱，里面似乎被施加了无痕魔法，也许还有一个静音咒。

  结合桌边散落的外袍，西弗勒斯混乱的大脑无比自然地帮他顺延了先前所有教室的经历。

  真不愧是拉文克劳，比先前几对都要考虑周到，可他们怎么敢拿坩埚——为这种肮脏的事情——打掩护！

  前所未有的愤怒奔涌上了西弗勒斯的脑海，伊万斯回荡着的笑声逐渐变得嘲讽：“你瞧瞧，西弗，除了你这样的怪物，还有谁会缩在空教室里熬魔药呢？”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鼻腔充满了火焰，感谢这位不知名的小姐或先生，这是他作为鬼魂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存在！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景象的边缘似是被烧焦了，烟灰正向画面中心蔓延。那口坩埚中仿佛坐了两个人，赤着身子无休止地交缠，溢出的体液在小火熬煮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蒸汽螺旋形上升，得意地向他炫耀，这是一瓶效果极佳的迷情药水。

  他们怎么敢！

  西弗勒斯怒极反笑，双手环胸抱着，就像自己还能呼吸那般深深吸气。他尚未评判前几对情侣表现如何，只当他们被不合时宜的需求冲昏了头脑。可这两位，他一定要“好好”观摩观摩，两人的聪明才智究竟可以带来多么精彩的“月痴兽之舞”。

  他顺着敞开的箱子飘行下去。

  魔法手提箱内

  莫伊拉正哼着歌，小心地从药田里拔出两株成熟缬草，将它们带到工作台边。

  这只魔法手提箱是斯普劳特教授送给莫伊拉的，作为一年级暑假莫伊拉帮助她培育草药的报酬。

  由于是纽特·斯卡曼德学长的初期实验作品，箱子内部空间并不大，但是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帮忙下变得十分稳固，只要莫伊拉好好学习空间延展魔法，往后就可以自己扩充箱内空间。

  莫伊拉对其爱不释手，因此一有空就跑去温室与药田，帮助斯普劳特教授照看草药。

  长此以往，两人建立了还不错的友谊，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帮助下，莫伊拉在手提箱里开了一小块药田，并使箱子内部变得昼夜分明，气候宜人。

  她还顺势学会了气象咒，等她资产丰厚起来，就可以根据草药的喜好培育一些特殊药材了。

  而现在，湿润的土壤中已经扎根了不少从温室扦插过来的草药苗，甚至有几株教授慷慨附赠的成熟草药。

  一头怒火的西弗勒斯下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将缬草植根分离的莫伊拉。

  利落的丸子头，着装整洁，只是额头微微冒着汗，也是，刚入秋温度还比较高，外袍是有些厚了。

  女孩神情专著，手法……还算不错。

  面孔有点眼熟，噢，是那个在药田救下伊万斯与波特——不，救下波莫娜那些可怜药材的女孩。

  西弗勒斯的怒火诡异地被平息了下去，他才不承认浇灭他怒火的是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

  莫伊拉处理完缬草后，又垫着脚从架子上取下几个玻璃瓶，然后用魔杖指挥它们漂浮着回到教室里。

  他默默跟上，看着女孩熟练地将那块月长石捣成细细的粉末，再一分为二，又顺势研磨了豪猪刺与独角兽的角。  

  坩埚加大约一半的水，煮沸，加入一份月长石粉末的一半，让混合物呈绿色（注2）。

  搅拌至液体粘稠，变蓝；加大火力并加入另一半月长石粉末，直到液体变成紫色；炖煮10分钟。

  将研磨均匀的豪猪刺粉末加入四分之一，直到液体变红，然后逆时针搅拌魔药……

  西弗勒斯近乎贪婪地盯着那口坩埚，里面沸腾的液体呈橙色，女孩仔细阅读着书本上的步骤，又向后翻了一页，对比注意事宜细细琢磨。

  她好像发现了。

  可惜，女孩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按照书上所说，加入了四分之一的豪猪刺粉末。

  这时候最好先顺时针搅拌，直到液体变成黄色。

  西弗勒斯默默在心里说。

  他罕见地没有以讽刺的神情挑刺，毕竟女孩做得还算不错，毕竟缓和剂是高级魔药，而她的体型看起来甚至不到入学年龄。

  只比他差一点点而已，西弗勒斯有些倨傲地想。

  接下来一切顺利，魔药是淡蓝色的，释放出了少量银色的水汽。

  女孩耐心地等待魔药冷却装瓶，清理坩埚后又从瓶中倒出一点缓和剂熬开，小口尝了尝，露出一副放松的神情。

  也不知道该说她仔细，还是不仔细，西弗勒斯一时竟有些啼笑皆非。

  说她粗心大意吧，她熬制魔药、装瓶甚至试药的每一步都异常严谨。

  可说她仔细……她怎么可以这么自信地单独尝试自己第一次熬制出来的魔药，还是缓和剂？如果比例失调，陷入假死状态，甚至难以有人找到这里给她收尸。

  不过，至少这次她不用面临这般险境了，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份缓和剂虽不是最优品，但也没有出错。

  勉强可以给到一个A。

  女孩似乎也并不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仅仅闭眼放松了一会就皱着眉，拿起书，重新细细阅读。

  她甚至轻轻读出了声音：“魔药需要被搅拌7次，顺时针与逆时针都要。”

  “可是，”她苦恼地挠了挠头发，几缕顽皮的头发从丸子头里溜了出来，让她看起来有些傻气，“按照操作指南，怎么都到不了7次呀。”

  “所以指南与警告必定有一个是不完善的。”西弗勒斯默默地补充，竟与莫伊拉异口同声。  

  他看着女孩苦思冥想，然后掏出羽毛笔，在书中标出了所有可能额外搅拌的地方。

  第二次、第三次加入月长石的时候，加入豪猪刺时，浓缩魔药时，加入缬草根时，加入嚏根草糖浆时……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随自己的直觉，在逆时针搅动魔药直到淡至橙色后面写上了“也许需要额外搅拌”。

  “那就先试试直觉所向吧，反正只剩一份材料了。”女孩有些可惜地撅起嘴，在“橙色”后面的笔记上打了个圈。

  这次，缓和剂释放出了大量的银色气体，颜色变成了漂亮的青蓝色。

  女孩眼睛发亮，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魔药冷却、装瓶，在清洗坩埚后才重新试药。

  斯内普看着女孩一脸轻松趴在坩埚上的模样，感觉自己也久违地尝到了缓和剂的味道，他脑海里的龙卷风随着魔药的制作渐渐平息，眼睛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拉文克劳加五十分。”他看着银色水汽与月光交织着的坩埚上空，轻声开口，“为这位小姐的勤奋、钻研精神以及天赋。”

  他这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女孩的名字。

  他看着女孩熟练地用剩下的缬草枝熬制出了一瓶完美的遗忘药水，将之与那瓶上乘的缓和剂放在一起打包。

  女孩收拾完自己的物品，将桌椅恢复原位，解除教室门口的咒语，闪身出去后，又在门前补上了忽略咒与锁定咒。

  未免也太谨慎了一点。

  他跟着女孩来到西塔楼的猫头鹰棚，看着她唤出那只名为“艾里斯”的褐鸮，匿名寄出了两瓶魔药。嗯，地址是对角巷一个价格还算公道的魔药商，他年轻时也曾在那里出售过魔药。

  女孩借着月光平安回到了拉文克劳塔楼，轻轻敲了敲休息室大门的门环，那只鹰懒散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倒是精神了一些。

  “是你呀？那么，如果一棵树在一片真空的森林里倒落，没有被任何生物听见，它是否依旧发出了声音？”

  西弗勒斯听见女孩说：“只要树自己知道，它就一定发出了声音。”

  “你这次倒是温柔，”门环上的鹰点了点头，“有道理。”

  门开了。

  休息室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拂过书本的声音。

  女孩顺着楼梯回到自己的寝室，另外三位室友已经睡下，她悄悄走到自己的床边，从裙子里拉起了衬衫准备换衣洗漱。

  高悬的明月借着窗帘缝隙看见了女孩露出的腰线。在月光的注视下，纤细的腰部仿佛纯白的大理石，在黑暗中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拉着衣服的手继续向上。

  西弗勒斯突然回过神来，像被野兽追赶着似的，顺着寝室的窗户，逃出了拉文克拉的高塔。

tbc... 

注1：月痴兽（Mooncalf）是一种非常腼腆的动物，一到月光下就会用两条后腿站立，开始跳非常复杂的舞蹈，人们认为这是月痴兽交配仪式的一部分。

另，在英语中，“mooncalf”一词指白痴或者懒散的人。

资料源于哈利·波特中文维基

注2：魔药步骤与改进方法来自混血王子的《高级魔药制作》第100-102页。